45年前,我是哈尔滨工务段钢轨探伤组的一名探伤工,人称“钢轨医师”。每天,我手提超声波探伤仪,奔走在哈尔滨火车站表里,有时还得乘火车前往肇东、尚家、安达等十几个小站,细心查验钢轨内部的每一处危险。
那时,我是《哈尔滨铁道报》的通讯员,每天上班榜首件事,便是跑去收发室取报纸,盼着能在版面上寻觅自我的“豆腐块”。工务段为班组订了两份报,一份是《哈尔滨铁道报》,另一份便是《黑龙江日报》。可我一直不敢向《黑龙江日报》投稿——在我心中,那是省内威望大报,我一个普通工人,稿子哪能容易被选用?
起色出现在1980年冬季。我在《黑龙江日报》上读到一篇题为《小小道口房》的专访,作者是记者曾一智。那时她还初出茅庐,文章写的是一对瞎子夫妻写信感谢我段顾乡道口的关健、李景林等道口员。那对夫妻每日穿行铁道,听见火车轰鸣便一步不敢动,关健、李景林等道口员数年如一日,风雨无阻地搀扶他们经过道口。我刚好与关健、李景林熟悉,读来倍感亲热。报导一出,段党委分外的注重,召唤全段向他们学习。这件事深深触动了我,也在我心里悄然埋下了一颗种子:或许,我也能够试试。
时机总是留给有预备的人。1983年7月的一天,探伤组检查尚家站时,我发现站外线路两边布满黑黢黢的油污,经打听才知道是车站邻近的一些村民为烧火煮饭,结帮成伙去大庆油田偷原油。他们把原油装进草袋、大筐搬上卡车,当卡车行至尚家站邻近时便投下去,有的草袋、大筐落地时被摔裂,致使路基、道床被严峻污染。我心绪难平,遂发生向省报反映这起严峻问题的主意。我写了一篇题为《不许偷盗原油损坏铁路运输》的稿子,加盖单位公章后寄给了《黑龙江日报》。1个月后,我写的稿件刊登在1983年8月29日《黑龙江日报》第3版。
稿件引起地方政府与有关部门注重,偷盗原为被严厉打击,铁路沿线康复了以往的洁净整齐。我一时间成了段里的“名人”。段宣传科专门举行通讯员会议,请我谈写作领会。有一天,我偶遇段党委书记,他拍着我膀子鼓舞我持续写、持续给省报投稿。
那时我正谈恋爱,对方是干部身份,而我仅仅一线工人,不管表面仍是家境都不如她,心里不免有些自卑。刊稿那天,我刻不容缓地把音讯告诉她,满心期望借此验证自己“出路可期”。她听后,仅仅微微一笑。婚后她才坦言,那时她正犹疑是否要持续这段联系,直到看见我那篇文章被省报宣布,才觉得我这人“有潜力”,乐意陪我走下去。一篇文章,竟为我赢得了爱情,实属意外之喜。
自此,我一发不可收拾,不断将段里的好人好事、社会不良现象写成稿件,投给《黑龙江日报》《哈尔滨铁道报》等媒体。尽管文笔不算超卓,但内容靠近实际、一针见血,修改们也给予认可。
渐渐地,我的写作能力被领导看见。两年后,我被调离探伤组,进入段出产调度岗位,先“以工代干”,后正式转为干部。尔后几十年,我先后担任出产调度、行车安全员、车间党支部书记等职务,人生轨道彻底改变。
作家柳青曾说:“人生的路途尽管绵长,但重要处常常只要几步。”对我而言,那篇投给《黑龙江日报》的稿子,正是改变命运的要害一步。它为我赢得工作起色,也看护了来之不易的爱情。
至今,我仍珍藏着那份刊登我稿件的《黑龙江日报》。现在退休在家,我依旧是贵报的忠诚读者,特别喜欢《天鹅》《读书》《北国风》等副刊。那些寂静而有力的文章,开阔了我的视野,滋养着我的晚年,是我退休日子中不可或缺的良师益友。
(作者系哈尔滨工务段退休职工,哈尔滨作家协会会员、哈尔滨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。)回来搜狐,检查更加多